全球观速讯丨【小说】俗尘骄客(21~40)
21.公子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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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阮绫见状,忙纵身跃下,伸手挡住所有人,转眼几招已过,瘦弱的阮绫竟能徒手轻松打倒这群带兵器的壮汉。她的出现,让古遗风和伍轻烟都大惊不已,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古遗风见阮绫用的武功路数,大多都是自己的招式,暗道:“她怎么会我的武功,我可没教过她,”但马上又想到,阮绫每次看他练武都发呆,还认为阮绫是迷恋自己,而洋洋得意,现在想来,阮绫迷恋的只是自己的武功。阮绫走近伍轻烟,双眼死死的盯着她。
伍轻烟后退几步道:“你,你是百灵吗?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在驸马府吗?”
“我不是百灵,把解药拿来,我饶你不死。”
“不,你就是百灵,想不到你还会功夫,你隐藏的好深。”
“堂堂伍家大小姐,逼一男子和你在一起,你简直不知羞耻。”
“你。”伍轻烟涨得满脸通红,只觉无地自容。
“少废话,解药拿来。”
伍轻烟不情愿的从怀中拿出一瓶解药,扔给阮绫,带着手下退出了破庙,眼中对古遗风还是依依不舍。
阮绫把解药交到古遗风手中,古遗风服过解药,一盏茶功夫,他的体力,功夫都恢复如常,他看了看阮绫道:“百灵,可以告诉我一切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绫轻叹一声,轻描淡写的讲了一下事情经过。古遗风听后不胜唏嘘:“原来阮绫才是你真正的名字,那你以后做何打算。”
阮绫淡淡苦笑道:“我要离开这里,走一步算一步吧,天大地大,终归会有我容身之处的。”
古遗风忙道:“让我和你一起走吧?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拉起阮绫的手,双眼含情的看着她。
阮绫听罢,脸色泛红,停顿一下道:“难道你舍得这里的一切?”
古遗风见阮绫没有拒绝他,非常开心道:“当然能舍得一切,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到了哪里,都是人间乐土。”
阮绫也淡淡一笑,拿回自己的手,眼神顾盼生姿,慢慢转过了身。
“绫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尚书府收拾一些衣物家当,与师父师妹告别,然后再来与你会合,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阮绫回过身,思量一下道:“我只等你到天黑酉时,如你不来,我便自己离开。”
“放心,天黑之前我一定回来。”他深情的将阮绫拥入怀中,温存片刻,方不舍的离去。
22.归去来兮
古遗风来到尚书府,柳荣和静柔都不在府中,下人告之他们在驸马府,照顾驸马爷。他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了一些衣服和贵重之物,包好背在身上。他四处看了一下尚书府,这个他生活十一年的地方,回忆起他们师兄弟四人以前一起玩乐练功的时光,他们四人的房子是挨一起的,东西分布,每人三间房一个院套,东边是柳行频和宋南流的房子,西边是他古遗风和仇贤的房子,门门相对,没走几步就会到对方的院子。记得那时仇贤非常依赖宋南流,常常在宋南流房子里住,基本不回自己的院子。他们每一个人的房子布置都不一样,柳行频住处比较简单,三间房,两间是空的,只有一间房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和桌子上几把刀剑,几件简单的用品外别无它物,院子里更是没有任何东西,空空如也,这里也是他们师兄弟练武的最佳场所,它足够空旷,能施展开拳脚。宋南流的住处收拾得井井有条,东西物件摆设都十分讲究,院内也种了些花草,室内挂了很多画,是宋南流生前所画,有柳荣,柳行频,古遗风,仇贤,其中以静柔的画像最多,他妙笔丹青,将每一个人都画得诩诩如生,很是传神。古遗风的住处是布置得最雅致整洁的,院内鸟语花香,屋内古懂,文玩,琴棋书画,应有尽有,填满了所有房间。仇贤就比较随性了,东西乱丢乱放,毫无章法,要不是每天都有下人过来打扫,他的住处应该是最乱的。
古遗风在此徘徊良久,走进宋南流的房间,拿走了自己的两张画像。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又来到驸马府,先看了一眼柳行频,只见柳行频豪无知觉得躺在床上,很多大夫忙前忙后,看样子生死未卜。然后他又先后拜别了师父和告别了师妹。静柔万般不舍,却不好说什么。柳荣也没说什么,允许了古遗风离去,还赠送他一万两的银票,不枉了师徒一场,师父已苍老了许多。他含泪离开驸马府。
古遗风快马加鞭来到破庙,开心叫道:“绫儿,我来了。”可他却发现阮绫并不在庙中,他的心马上凉了半截,正当失落之际,阮绫走了进来。古遗风见状,悲喜交加,瞬间有失而复之感,快步上前抱紧阮绫道:“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走了呢?”
“我去把所有首饰都换成银票。携带起来方便些,平时我又不戴这些东西。没想到这些首饰还挺值钱的,我足足换了五万两呢。”
古遗风听罢,缓缓松开她,微微皱眉道:“我送你的金钗也换了银票是吗?”
阮绫听罢,只睁大眼睛看着他,没有言语。
古遗风苦笑道:“你为什么总是不珍惜我送你的东西呢?总是轻意的舍弃。”
阮绫轻叹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打开是那支兰花金钗:“那,你看这是什么?所有首饰我都换了银票,独留这支金钗没有换掉。”
古遗风见状马上开心的接过金钗,插到了阮绫头上道:“你呀,就喜欢捉弄人。”
“是你小心眼。”
“我小心眼?”古遗风作势欲呵她之痒。
阮绫含笑躲过道:“别闹了,是时候我们该走了。”
古遗风点头道:“好。”
两人手牵手走出破庙,同乘一骑,绝尘而去,一双倩影消失于夜色中。
23.西湖岸边
古遗风和阮绫离开京城,辗转来到临安府落脚。在这风景如画的杭州城,他们在西湖边上买了房子,一共是六间,每一间都设计的高贵典雅。东侧还有两间厢房,也收拾得干净明亮。这里布置的极其雅致,房前屋后种满漂亮的花草树木,满院的花香沁人心脾。养了许多小动物,如鸡、狗、猫、兔之类。在院中屋内挂满了许多漂亮的风铃,风铃是古遗风最爱之物。他找了一个小丫鬟服侍阮绫,自己则在当地知府处找了一份捕快的差事。日子就这样安稳而惬意的度过。古遗风是高雅之人,对所有美好事物都充满热爱,力求完美。阮绫却正相反,她除了金钱,对所有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过了两月有余,二师兄宋南流百日死忌已过。二人在朋友和邻居的见证和祝福下,拜堂成了亲,过上了甜蜜恩爱,琴瑟和鸣的日子。
这天,古遗风和两个捕快在街头巡逻。发现前边街中有一壮汉正在调戏一女子,这壮汉他认识,是知府的次子徐孤棹的手下,叫杜彪。平常也耀武扬威,仗势欺人惯了,见到漂亮小姑娘就想调戏一番。很多路人都不敢管,避之唯恐不及。这让杜彪欲发无法无天,得意忘形。
“杜彪,你在干什么?放开那女子。”
杜彪突然被人扫了兴,刚想骂人,扭头看是古遗风,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心知遇到厉害的主,自己绝不是对手,有些心虚道:“古遗风,爷爷的事你少管,巡你的逻去。”
古遗风听罢,皱起眉,怒道:“你再不离开,休怪我无情。”
“姓古的,你给爷等着。”杜彪恨恨的离开了。
那女子走到古遗风面前,盈盈下拜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没齿不忘。”
“姑娘不必客气,快回家吧。”
那女子轻吟一声:“家。”抬眸看了一眼古遗风,她惊呆了,暗道:“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之人,让人莫可逼视,目眩神驰。”
想到这,她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古遗风见状,忙扶住她,叫了两声:“姑娘,姑娘。”
身后一个捕快道:“古公子,这姑娘面黄肌瘦,衣衫破旧,看来是食不果腹,饿晕的。”
古遗风听罢,让两人继续巡逻。他则抱起这女子,走向不远处他自己的家中。
24.蝴蝶风筝
阮绫正在院中练剑,看到古遗风,马上收剑,迎上前道:“相公,你回来啦?怎么还抱着一个人?”
“绫儿,这姑娘晕倒了,我又不能袖手旁观。先让她在我们家休养两天。”古遗风说罢,将女子抱进厢房,放到床上。
阮绫跟了进来,仔细看,看清了女子的脸,有些吃惊,又有些嗔怒道:“蝶鸢。”
“绫儿,你认识她?”
“她是驸马府里的舞女,曾经欺负过我,后来被柳行频赶走了。”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欺负你,再说了,不是因为你,她在驸马府过得好好的,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这些都是过去的事,绫儿不要计较了好吗?”
“你还真是个烂好人,我懒得理你。”阮绫有些恼怒。
古遗风叫丫鬟小蝉去请大夫。
阮绫听罢,更怒了:“你还给她请大夫,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来到床边,双手抓住蝶鸢的胳膊,用力往地下拽:“你这该死的女人,给我离开这,这是我的家。”
古遗风惊道:“绫儿,你干什么?”
此女正是蝶鸢,当初她和几个姐妹被柳行频赶出驸马府,本以为会流落街头,是公主派人给她们送了些银两,几人分了银两,各奔东西。蝶鸢来到杭州,本打算投靠她的舅舅,可是舅舅一家搬走了,不知所踪。她无奈租赁了一间房子,织布为生,由于她姿色出众,总有小混混来闹事捣乱,使她苦不堪言,头两天因房租到期,无钱续租,被房主赶了出来,这两天她过着居无定所,流浪的生活,又遇上杜彪这个无赖,使她对生活充满了绝望。可她没想到绝望的尽头竟是一丝曙光,她看到了古遗风那张绝美的脸,心下认为死也值了,加上两天没吃东西,疲惫致极的昏了过去。就连自己也不相信可以醒过来,是她被阮绫拖拽到地,浑身吃痛的醒了过来。
“唉呦。”她睁开眼又看到了古遗风,不禁又惊又喜:“公子是你,这是,这是在哪?”
古遗风忙扶起她坐到床边道:“姑娘,你没事吧。”
蝶鸢有些头痛,用手抚着头道:“没事。”
又听到一个声音道:“这是我的家,蝶鸢,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
蝶鸢听罢,扭头看,见一女子正怒视着她,不禁有些吃惊道:“百灵,是你?这是哪?”
古遗风道:“这是我的家,我叫古遗风,她不叫百灵,她叫阮绫,是我的娘子。”
蝶鸢听罢,有些奇怪,暗道:“她为什么叫阮绫,她不是在驸马府吗?驸马还要纳她为妾。古遗风,他就是那个不管在汴梁城,还是杭州城,都令全城姑娘疯狂的男人。我竟然有幸能够见到他。而百灵,不,阮绫,她何其有幸,竟然嫁给了古遗风为妻。天啊!为什么别人过得都那么好?独我流落街头,命运何其不公。”想到此,蝶鸢黯然神伤,落下泪来。
这时大夫已经请来,古遗风扶着蝶鸢躺好,安慰了她几句,请大夫为她把脉。
阮绫见状,怒而出门,可巧一条小狗挡路,差点拌到阮绫,阮绫一怒之下,一脚将小狗踢飞,直撞到东墙上,小狗惨叫几声便死了。
古遗风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有些吃惊道:“绫儿,你怎么这么残忍?小狗有什么错,你把它踢死。”
“你吼什么?我是故意的吗。谁让它挡我去路。”阮绫怒气冲冲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蝶鸢暂时住了下来,心中有了主意,她想永远和古遗风在一起,做他的妾,就算每天要看阮绫的脸色,她也认了,为了古遗风,她心甘情愿。因此她用尽各种方法,耍心机,耍手段,装柔弱,装可怜,时常晕倒。为古遗风当解语花,为古遗风做可口饭菜,
打扫庭院,修剪花草。比小蝉做得还好,她美丽温柔,体贴入微。本以为自己可以打动古遗风,可事实证明她错了。
这几天的阮绫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将古遗风赶到了书房去睡,摔了很多东西,践踏了很多花草。砍掉了所有风铃,她说最讨厌的就是风铃,起风的时候叮当乱响,扰人清梦。也一掌拍死了古遗风最喜欢的鹦鹉,只因那鹦鹉学会了蝶鸢的一句话:“阮绫配不上公子。”
25.浮生若梦
古遗风被弄得焦头烂额,他不明白阮绫为什么那么恨蝶鸢。自己不过是好心救人,怎么就搞得家宅不宁,鸡飞狗跳了。这天早上,他敲开了蝶鸢的厢房门。
蝶鸢打开房门,见是古遗风,又惊又喜:“古公子,可有事?来,屋里请。”
“在下有几句话与姑娘说,就不进去了。”
“公子有话请讲。”
古遗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这是五百两,请姑娘收下。”
“公子,这是?”蝶鸢仿佛预示到了什么。犹豫的伸出手时。旁边有一只手在快如闪电的抢过银票,是阮绫在怒视二人:“古遗风,你在干什么?你在给她钱是下是?”看了看银票道:“五百两,你出手可真阔绰,你对我怎没那么大方。”说着将银票揣入怀上,快步的向大门外走去。
古遗风忙道:“绫儿,你去哪?”
“我去哪都不管你事。”
古遗风忙叫过小蝉,去跟着阮绫。又扭头道:“我在东城外,已租好了两间房子,一会张哥会带姑娘过去。过几天我再找一个媒婆给姑娘说一门好亲事,这样姑娘就能过上安稳的生活了。”
蝶鸢听罢,苦笑一声,眼中已泛满泪花道:“公子是要赶我走?”
“不好意思,蝶鸢姑娘,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看到了,这几天绫儿都要把这个家拆了,我实在不想看到她不开心。”
“是这样,阮绫她可真有福气,可是她,”蝶鸢的语气有些激动:“她跟本就配不上公子,她从不下厨房,也不做女红,更不温柔体贴。整天冷着一张脸,只知道舞枪弄棒,除了长得漂亮点,一无是处。”
古遗风听罢,有些嗔怒道:“我不希望有人这样说我的妻子。她人不坏,只是任性了些,她不需要下厨房,也不需要做女红,这些自有丫鬟去做,我的妻子,只要开心快乐的享受生活就好,如果她不开心,不快乐,那就是我的过错。她是我今生挚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至于齐人之福,我没想上不稀罕。”
蝶鸢听罢,心如死灰,脸色苍白,恍惚间后退了几步。
古遗风又塞到她手里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道:“蝶鸢姑娘,我们后会有期。”转身也走了出去。
蝶鸢流下泪来,满眼不舍的打量着这宽阔的大院子和那她一次也没走进去过的雕梁画栋的大房子。知道自己永远不属于这里。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关好厢房门和大门。脚步沉重的离开了这里。
她来到一处尼姑奄,将五百两银子捐到了奄里,在此落发出了家。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过古遗风这片沧海水,心里再难容下其它人。她认为古遗风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她要将这份美好永远留在心底最深处。从此凡尘俗世与她无关,青灯古佛伴她一生。
26.酒楼听曲
阮绫在街上闲逛,独自气恼,没多大工夫,小蝉赶了上来道:“少夫人,别生气了。”
“你跟来干什么,不在家陪那个女人吗?”
“是公子让我来陪夫人的,其实公子非常的关心夫人,那个女人算什么,我干嘛陪她。”
阮绫听罢,淡淡一笑:“小蝉,你一天天也挺累的,难得出来一次,走,我带你吃些好的去。”
“啊,这……”小蝉有些不置可否。
阮绫已拉着她走向了这杭州一家很气派,很有名的酒楼,名叫“楼外楼。”没到中午,客人已经很多了,楼下几乎坐无虚席。二人来到楼上,这里有几桌客人。阮绫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小蝉也坐下,小蝉只好从命,坐到了阮绫对面。有小二上前招呼:“二位,请问点些什么?”
阮绫道:“你们这最好的菜,给我上二十道。”
“二十道?”小二瞪大眼晴。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错,二十道。”
小二道:“就二位,吃二十道菜,还是一会还有其它客人。”
阮绫听罢皱皱眉“吃多少菜管你什么事?还不去上菜。怎么怕本夫人没钱付帐吗?”
“不敢。”小二灰溜溜的下去子。
不一会工夫,二十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端上桌。小蝉看了口水直流道:“夫人,就我们两个,点这么多菜,太奢侈了吧。”
“叫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噢,好。”小蝉不再说话,大块朵颐的享受着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
阮绫只钟爱她面前的一道菜“酱牛肉”。别的菜几乎没动,眼睛不时望着窗外风景,似有心事。
这时进来五六个大汉,簇拥着一位斯文俊秀的公子而来,这几个大汉吆五喝六,后边跟着两个卖唱的女子,这俩女子是姐妹,无父无母,流落至此,老板好心收留,在这酒楼里卖唱为生。可今天这公子一到酒楼就瞥见了两姐妹,于是纸扇一挥,手下几个壮汉便将两个姑娘押着上楼,给几人献唱,这几个壮汉里就有一个是欺负过蝶鸢的杜彪,他和另外几个壮汉都是这公子的手下,这公子就是杭州知府的次子徐孤棹,平日欺男霸女,贪花好色,他虽然长相比较清秀,可是面色苍白,是纵欲过度所致。
这群人坐到阮绫的隔壁桌,徐孤棹也看到了这俩女子,桌上摆满了菜,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小蝉,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丑丫头,阮绫正看向窗外,他没有见其真容,也没太在意。只是点了一桌与阮绫那桌同样的二十道菜,吃着菜,听着曲,可这两位姑娘面对这群凶神恶煞有些害怕,弹曲的手在抖,唱曲的声在颤。
杜彪走过去,将两位姑娘一顿暴打,嘴里骂骂咧咧,使得两位姑娘痛苦不堪,大哭求饶。其余几桌客人也都吓跑了。
小蝉放下碗筷,有些呆了,看着阮绫。
阮绫并不为所动,仍是一边慢条斯里的吃着酱牛肉,一边看着窗外发呆。
这时唱曲的姑娘被杜彪打飞,直接撞向阮绫,阮绫被她这一撞,手中的筷子拿不稳掉到地上,桌上的菜也掉了几盘,油汁四溅,溅到了她早上刚换的淡蓝色裙摆上。小蝉也惊叫一声,站起身。
这下阮绫怒了,起身给那姑娘狠狠的两巴掌,喝道:“滚,在这里鬼哭狼嚎的,真扫兴。”
姑娘唯唯诺诺:“对不起夫人,对不起。”
忙拉着另一个女子跑了出去。
27.知府公子
杜彪等人刚要追,阮绫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几人去路。对小蝉道:“小蝉,你也走吧。”
“是”小蝉也快步跑了出去。
杜彪等人本想骂人,忽然见阮绫,更是惊为天人,一时竟愣住了。
阮绫不看他们一眼,径自走到徐孤棹身旁坐了下来:“这位公子,那两个姑娘很漂亮吗?为什么大早上的在这弄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的?扫不扫兴。”徐孤棹此刻眼晴都直了。咽了咽口水:“和小娘子这天仙般的人物相比,那俩人跟本不值一提,不知小娘子贵姓,夫家为谁?”′
这时杜彪几人也都坐回座位,色眯眯的看着阮绫。
“小女子百灵,是新寡,相公是普通商人,两月前去世。”
“是这样,娘子莫伤心,有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娘子这般容貌,何愁择不到良婿。”
“公子此言,何意?”
有一壮汉道:“是我们公子看上你了呗,我们公子可是知府的公子徐孤棹,家大业大,全杭州城的布店,绸缎庄都是徐家的,小娘子,你说是不是你的荣幸?”
“原来是徐公子,久仰大名,小女子荣幸之至。这样吧,今天公子这桌酒席,小女子请客,报答公子知遇之恩。”说罢阮绫唤过小二,拿出二十两银子,连同徐孤棹这桌的她一起结了帐。每桌十两。
徐孤棹见状大笑道:“娘子出手好阔绰,果然不同一般女子,试才见娘子出手利落,动作敏捷,想必有武功在身。”
“会一些花拳绣腿,不值一提。”
“娘子,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泛舟湖上可好?”
“好啊。”阮绫回答着,起身向外走去。
迎面古遗风走了进来,他身着黑色捕快服,手提长剑,在这附近巡逻,小蝉找到他,告之这里情况,古遗风听罢,让小蝉先回家,自己则急匆匆的赶来,看到阮绫和徐孤棹举止有些亲热,不免有些吃惊:“绫儿,你在干什么?怎么跟这群人混在一起?”
徐孤棹和手下人见古遗风也很吃惊,他们本是这一方恶霸,一向为所欲为,嚣张惯了,可古遗风来了之后,他们便处处受到了限制,也少搜刮了很多钱财,因此上都非常的憎恨古遗风,但又没办法,打又打不过,知府大人又从不责怪古遗风,对其非常倚重,这让徐孤棹等人恼恨不已。
阮绫见古遗风忙神情紧张的双手抓住徐孤棹胳膊,颤声道:“徐公子救我,这个人总是纠缠于我,我一直怀疑我那夫家就是他害死的。”
徐孤棹闻言看着古遗风笑道:“古遗风,我一直以来,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原来你也是我辈中人,纠缠新寡文君,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一腔正义,耀武杨威,让开,扫了我和小娘子游玩的雅兴。”
“新寡文君。”古遗风皱眉道:“绫儿,你在咒我死嘛?”没等对方回答,他已冲上前,手中剑都不用拔出来,就把几个壮汉打倒在地,徐孤棹见状只有纵身上前迎战,虽然他也是白衣纸扇,长得漂亮,可是武功却比古遗风差多了,没用几个回合就被古遗风打退数步。
古遗风拉起阮绫手腕快步离开了这里。
28.相思难偿
一直回到自己家中,阮绫喝道:“你还抓我手腕干什么?放开。”甩开古遗风的手。
古遗风回头怒视她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越来越离谱,哪有妇道人家的样子。”
“怎么,生气了?你可以将漂亮小姑娘带回家,我为什么不能找漂亮公子去玩儿?这样多好,谁也不吃亏。”
古遗风摇头道:“我头一次见过你这种报复心如此之强的女人。再说了,蝶鸢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阮绫跑到厢房一看,果然没人了,蝶鸢的一些衣物也没了。不觉心头畅快了许多:“这个瘟神终于走了。”
古遗风走上前,将阮绫拥入怀中,温声软语道:“答应我,以后别在与徐孤棹见面了,他父亲是知府,我的上司,他独霸这一方,富可敌国,他的家里有十房妻妾,做事不择手段,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阮绫在享受着他的怀抱,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
阮陵又何尝不知道徐孤棹是个恶霸,之所以她还愿意去接近徐孤棹,就是因为徐孤棹身上有古遗风的影子,一样的白衣纸扇,一样的俊美无双。
“绫儿,别置气了,我们和好吧,像以前一样开心快乐。”
阮绫没有言语,等于默认,古遗风很开心,将怀中的阮绫搂得更紧了。
却说那日与阮绫邂逅,徐孤棹便再也难忘掉,派人打听方知她不叫百灵,而是叫阮绫,和古遗风是夫妻。这让他惊掉下巴,同时也犯了难。本来他看中谁,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可是古遗风是个厉害的主,武功不知比自己强了多少倍,还有一帮历害的人物在京城,都是他的师父和师兄弟,权和钱对他毫无用处。本想就算了,忘掉阮绫,可是偏偏越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已致相思成疾,卧床两月未起。也曾派人愿用十万两雪花银,来跟古遗风换阮绫,被古遗风无情的拒绝,并警告他休想打阮绫的主意,否则就对他不客气。
这天机会终于来了,古遗风奉知府命令,要进京给太子送新婚贺礼,再有半月就是太子赵贤和柳静柔的新婚之喜。古遗风本不想去,可又不好违命,想带阮绫一起去。阮绫没同意,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进东京汴梁城。
古遗风早上刚起程进京,傍晚,徐孤棹就带着厚礼和几个手下人上门,无疑是色欲熏心,想与佳人共度春宵。他也是拼了,不求朝朝幕幕,但求曾经拥有。
阮绫见他,有些意外,但已知其来意,表面冷语相对,实则内心慌乱。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小蝉本想跑出去求救,被杜彪一拳打倒在地,昏死过去。阮绫双拳难敌四手。徐孤棹又暗中下了迷药,这让她一时受制,无法动弹,徐孤棹一声淫笑,喝退众人,将阮绫抱上床,欲行非礼。
29.新婚之喜
今天是五月十三日,是太子赵贤和柳静柔成婚的日子,太子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达官显贵,士农工商,济济一堂,古遗风也是两天前才到,依旧住在尚书府自已原来的房子,有空也会和师父柳荣一起来太子府,帮着忙里忙外,也会找柳行频叙叙旧,柳行频被阮绫刺杀,并没有死,如今已经恢复如初。古遗风暗叹一声:“多亏绫儿没来,否则见到柳行频,不知该知何收场。”柳行频也会非常友善的问及古遗风过得可好,近况如何?是否娶妻?古遗风只说已娶妻,过得很好,至于妻氏为谁,他是闭口不谈的。柳行频只是淡淡而笑,也不往下问。
良辰吉时,一对新人拜堂完毕,静柔被送入洞房,赵贤在陪一众客人开怀畅饮。将晚,人尽散去,赵贤带着微熏酒意走进洞房,他和静柔,并没有感情基础,可当他揭开静柔红盖头之时,见到貌若天仙的佳人,也不免动心,也愿意成其好事,认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之事时。可静柔的举动却令他吃惊。只见静柔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呵斥赵贤不要靠近她,否则自己将一死。
赵贤微微一怔,出手快如电般的打掉她手中匕首,柳静柔吓得脸色苍白。
“师姐,要得到你,易如反掌,可是你是师父的女儿,看在师父面子上,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不过我不能保证等多久,我的忍耐力一向不是太好。你先休息吧,我去书房睡。”赵贤起身走了两步,回过身看了看柳静柔道:“师姐,你长得可真漂亮,比瑶儿漂亮多了。”说完赵贤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新房。剩下洞房红烛里的静柔在痴痴发呆。眼中含有泪光。
30.去日苦多
阮绫被徐孤棹欺负,当她绝望而将落入魔爪之时。外面飞身进两个黑衣蒙面人。几招打倒了杜彪等人。又冲进屋中。快如闪电的一刀刺倒了徐孤棹。背起阮绫就走。越过墙头,快步如飞的向郊外奔去。阮绫听这俩人对话,知道是两个女子,心放了一半,可也没有大意,她的迷药,有些过了劲,头脑也清楚了些,言道:“多谢两位姐姐相救之恩,两位这是带我去啊?”背她的女子道:“放心,我们不会害你,我们只是想带你进京,去见一人。”
“见一人,是谁?”
“见到你就知道了。”
阮绫听罢,忙挣脱下地,道:“我不进京,也不会跟你们去见谁,京城我没有熟人。”说着往回走。
只见另一女子拦住她道:“是你相公古遗风派我们来接你的,他实在放心不下你一人在家。”
“我相公?”
那女子点头道:“是啊?”
阮绫见这俩蒙面女子,暗道:“我相公从未提及他认识会功夫的女人,何况这两人鬼鬼祟祟,不以真面示人。”眼珠一转。瞬间跃身跑开,可是迷药药效仍在,她还是四肢无力的跌倒在地。
俩女子上前擒住她,点了她的穴道,扛起她继续快步如飞的奔向郊外树林。
树林里有一辆马车在等候,车夫是个一脸凶相的彪形大汉,他叫甘俊。二女扶着阮绫上了马车。甘俊驾车离开树林,直奔京城方向。
阮绫被点哑穴,口不能言,观察着局势,她不相信这三人是古遗风派来的,可他们却又知道古遗风的名字,一时不解,却又受制于人,无计可施。
一路走走停停,歇脚住店,阮陵却总是昏昏沉沉在睡觉,清醒的时候极少,即使清醒,也是四肢酸软无力,像大病一场。那是因为那两个女子在她的饮食里下了药。
这天五月十三日,终于到了京城,而到地方下马车之时,阮绫惊了,朱红大门上“驸马府”三个字赫然摆在她面前,是她熟悉而不愿想起的地方。可是已经身不由己,被两女子扶着走了进去,来到了那座精致的小楼里面,此楼名唤“归心楼”。是她和柳行频当初的洞房,房中一切摆设她依稀还记得。
那俩女子是姐妹俩,翠红和翠兰,她们在寸步不离的守在阮绫身边。阮绫有气无力道:“你们想让我见的人到底是谁?”
“娘子还是别问了,到了晚上不就知道了。”
阮绫看着这里的一切,有种不祥的预感,心中惴惴不安。
31.魔债难逃
是晚,柳行频推门而入。阮绫本来是坐在床边的,见到柳行频,立时惊住了,下意识的站起身。
柳行频让翠红翠兰退下,屋中只剩下他二人。阮绫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柳行频。
柳行频往前走了几步似笑非笑:“绫儿,好久不见,你越发明艳动人了。”
“柳行频,想不到你还没有死。”
“我舍不下绫儿,自然不敢先去死。”
“你让人千里迢迢把我掳来,到底意欲何为?”
“我是为了寻回我走失的爱妾,与她再续前缘。”
阮绫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的眼神在左顾右盼,想找一把合手的利器,可偏偏这屋什么都没有:“我不是你的妾,自从你派人杀我全家时,你只是我的仇人,杀你不死,是我无能。我现在是别人的妻氏,有夫之妇,你还作此纠缠,跟本没有任何意义。”
柳行频叹口气,坐了下来道:“别人的妻氏,古遗风是吧?我和他刚刚还在太子府吃酒,才分开,他去尚书府住了。明早离开。”
阮陵听到古遗风的名字,有些激动,只叫了一声:“相公。”便快步的向外跑去。
柳行频动作更快,一个箭步上前,搂住阮绫道:“绫儿,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的,此后余生,你将永远在这里渡过。”
阮绫听罢,内心崩溃,她从来没感到这么无能为力,眼含泪花,看向柳行频道:“柳公子,驸马爷,求求你,让我走吧,让我去见我的相公,他是你师弟呀,难道你一点兄弟之情都不念吗?”
柳行频听罢有些气恼,腰间拿出一颗药丸,硬塞到阮绫嘴里,捂紧她的嘴迫使她服下,然后将阮绫扔到床上。走近抓紧她的两手腕道:“兄弟之情,如果他念兄弟之情就不会抢走你,难道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妾吗?要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师弟,我早让他死无全尸了。”
“你放开我,我要找我相公。你混蛋,你卑鄙,死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阮绫在拼命挣扎,可是怎样也挣脱不开柳行频的手,而且在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无力。
“绫儿,别挣扎了,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古遗风有什么好,他凭什么能得到你的芳心。”
阮绫越来越有气无力,感觉身体的能量在一点点耗尽,力气在一点点被人抽干:“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去功散,一年内你的武功都使不出来,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阮绫听罢,大叫一声,她不能接受自己没有武功,一口狠狠咬到柳行频的手。柳行频吃痛拿开手时,阮绫拔下头上金钗,刺向柳行频。她从不戴多余饰物,只有古遗风送她的兰花金钗是一直戴在头上的。只见柳行频出手如电般把金钗打飞,打到一个理石柱子上,断为两截。又迅速的点住了阮绫的哑穴。
这时的柳行频脸上露出冷笑,起身插上了房门,吹灭了所有蜡烛,走到床边,放下帐帏,一点点靠近阮绫。
阮绫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任其摆布,只有泪水在滑落,心里依旧想念着咫尺天涯的古遗风。渐渐的她被这漫漫黑夜和柳行频所吞没。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堪的夜。
而此时的古遗风正在尚书府里,吹奏着他随身携带的竹笛,脑海中浮现是阮绫的容颜。曲调缠绵且痴情。可他不知道的是,阮绫在不远处的驸马府正经历了些什么!
32.囚笼之鸟
阮绫失身于柳行频,被困于驸马府,几天下来都是浑浑噩噩,水米无进。本来第二天,柳行频带她见了公主,她也抓住机会,求公主救她,可是她高估了公主,公主救不了她。在驸马府里没人敢违抗柳行频的命令,无助而又绝望的人儿,必须每天晚上忍受着柳行频恶虎扑食般的折磨。
傍晚,柳行频推门而入,烛光里,阮绫坐在床头边,头靠在墙上,目光无神,地上一桌可口饭菜一动没动。柳行频走近阮绫,坐到她身边,手中的首饰盒打开,拿出一支凤头金钗道:“绫儿,看这支金钗漂亮吗?我把它送给你。”
阮绫回过神,坐直身,看了一眼柳行频,又看了一眼金钗,缓缓伸手接过金钗,举到眼前。苦笑一声,突然用钗尖抵住自己的咽喉。
柳行频一怔:“你在干什么?”
这支金钗本是一位官员,为了讨好他而送给公主的礼物,柳行频却拿来送给了阮绫。没想到阮绫有此举动。
“我只想见古遗风一面,与他话别。请驸马爷成全,只要再见他一面,我便再无遗憾。”
柳行频淡淡冷笑道:“怎么?威胁我,我不让你见他,你就死给我看是吧?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见他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死,你也要入我柳家的祖坟。”
“你混蛋。”阮绫听罢,脸色苍白。手腕一翻,金钗直刺向柳行频。
柳行频夺过金钗,放到床边桌上,喝道:“死性不改,武功都没了,还这么嚣张,我劝你,食识务者为俊杰,一味的反抗挣扎,也是徒劳无功,只要你一切顺我之心,我决不会亏待与你。”
“对我来说,这里就是活地狱。”不知不觉阮绫落下了泪。
“就算这里是人间地狱,你也要在这里陪着我,永世不得超生。”说罢柳行频向她身上扑来。
“混蛋,禽兽,你放开我。”眼看自己又要受辱,气急攻心,阮绫竟昏了过去。
当阮绫醒来时,已是翌日黎明,柳行频已坐在椅子上睡在了床边,他紧张了一整晚,为阮绫延医用药,才累得刚睡下。
阮绫坐起,看到是柳行频那张举世无双的俊脸,心有百般滋味。
柳行频听到响动,睁开眼,发现阮绫已醒,开心道:“绫儿你醒了,担心死我了。”
阮绫叹口气道:“我饿了。”
“饿了,来人,拿些吃食来。”柳行频听到阮绫妥协的语气,真是又惊又喜,忙吩咐丫鬟拿来吃食。然后他接过一碗白粥亲自喂给阮绫。
阮绫边吃着粥,边看着满脸笑意的柳行频,她的心一直在往下沉陷,直至掉到那无边无际的苦海里,四处望不到边,无力挣扎。就连想起古遗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道一声:“对不起相公,是我们今生已缘尽,对不起。”随着眼泪的流出。此刻,她的人和她的心已经沉沦了,沉沦在驸马柳行频的怀抱里。
33.寻妻之路
古遗风星夜兼程,快马加鞭十数日,从京城赶回杭州家中,只为了早日见到日夜思念的妻子阮绫,想着夫妻相见时的场景,期待中脸上自然会露出幸福的笑容。
可是到家后,所见的只有婢女小蝉,阮绫却不知所踪,他大惊失色,有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
小蝉见到主人,便落下泪来,讲到徐孤棹在他进京的当晚就登堂入室的来骚扰阮绫,自己被人打昏了,醒来后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的血迹一片狼籍,后来自己也多方打探,方知徐孤棹并未得手,是被人刺伤了,在家养伤,至于阮绫的去处,或是被谁劫走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古遗风听罢顿足捶胸,后悔不已,后悔当初不该把阮绫留在家中,应该强行将她带在身边。想到此他怒气冲冲的来到徐家,见到伤势未愈在院中坐着休养的徐孤棹,二话不说,直接挥动手中纸扇打伤了他,许多下人家丁也被他打倒在地,他走近徐孤棹抓起他的衣领,就要结果了他。此时徐知府闻报,急匆匆的从外面赶回来,见状马上求古遗风饶过他的儿子。
古遗风虽然很恼怒,但还是住了手,毕竟知府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徐知府对自己也不错,于是硬生生将举在半空的扇子收了回来。
古遗风的脑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那就是柳行频,虽然进京时柳行频一直在他身边,开怀畅饮间也比较热情,可那并不是柳行频以往的性格,凭着他对柳行频的了解,柳行频对阮绫的爱恨纠葛,完全不会平白无故的善罢甘休,柳行频完全可以派人去劫走阮绫。于是他决定进京调查清楚,找回爱妻。
经此一番,他也不好在知府手下当差了,当然也无心再做捕快了。向知府辞了职。回家简单收拾了些行囊,嘱咐了小蝉几句,再次骑上快马踏上了进京之路。
34.是非红尘
阮绫终日待在房中,觉得烦闷,于是她一人到庭院中散步,不许丫鬟跟随,这里鸟语花香,景似蓬莱,可她无心赏景,百无聊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活着,我为什么要有两个男人?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前边有一个秋千,她坐上了秋千,刚悠荡没两下,面前赫然站着一人,白衣飘飘,使她眼前一亮,不知不觉停住秋千,起身站起,目视来人慢慢道:“相公。”一切仿佛梦一场,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来者正是古遗风,古遗风见状苦笑道:“想不到你在这过得还挺悠闲的。”
“相公,你是在怨我吗?”
“我没有怨你,看到你一切安好,我的心就放下了。”
“相公,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我还以为我们此生再无相见之日。”言罢泪如雨下。
古遗风伸手帮她拭了拭泪,拉起她的手道:“绫儿,跟我走。”
“不,我不能跟你走,我已经是柳行频的人了,残花败柳,如何再配得上相公,你走吧,柳行频回来,你想走就难了。”
“这不能怪你,怪我,当初把你一直带在身边就好了,让你受辱是我的错,你是我的娘子,一生一世都是,我们走。”
阮绫未置可否的随之向府外走去,即使有人拦路,也被古遗风轻松打倒。
这时柳行频从外走来,身后带了几个打手,拦住去路,见古遗风,微微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三师弟大驾光临,为何不派人告之为兄一声?恕为兄我有失远迎了。”
古遗风冷冷道:“师兄,你真是好事多为啊,绫儿她是你弟妹,你怎么能如此对她,你真是有悖人伦,禽兽不如。”
柳行频听罢,立时寒着脸道:“弟妹!我想你忘了,是我先娶她的,她是我的妾,你拐走我的妾氏,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到先来质问我,放下绫儿,我饶你不死。”
“感情贵在两情相悦。而不是一厢情愿。绫儿从来没喜欢过你,你这是强人所难。”
“少废话,还轮不到你对我说教。即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为兄我翻脸无情了。”手一挥柳行频令打手杀向古遗风。
古遗风忙挥扇应战,可他却发现这几人个个是高手,武功几乎不在自己之下,一时松开阮绫的手。
柳行频上前抢过阮绫,当古遗风上前阻挡时,被柳行频一掌打退数步,古遗风疲于应付这几人,一时竟也险象环生。耳畔边是阮绫的呼唤:“相公,别管我了,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柳行频拽住她的手腕,妒火中烧,他终于看到了阮绫对另一个人的用情至深,阮绫从未叫过自己一声相公。于是他对那些打手大喝道:“你们听着,谁杀了这个男人,本宫赏银万两。”
“遵命。”这些打手听到赏银,更加卖力了。
阮绫看到古遗风已经受了伤,心痛不已,大声对柳行频道:“柳行频,你若敢杀他,我也会不顾一切杀了你,为他报仇。我恨你。”
“那你就恨吧。”柳行频一掌打晕阮绫,令丫鬟翠红翠兰将其带回楼上。他从袖中退出一支飞镖,瞄准古遗风的咽喉就要结果了古遗风的性命。
35.公主生子
就在古遗风命悬一线的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走出一位风华绝代的孕妇,她是圣心公主,身边两个丫鬟跟随,这俩丫鬟叫小喜和小双,均有功夫在身,能保护着公主的安全。
公主见状,强作镇定,却淡淡微笑着走上前,说着几句风凉话,那几个杀手见公主,马上停手行礼。不知不觉公主已经只身走到了古遗风面前。
古遗风看准机会,马上挟持住公主,喝退众人,然后带着公主快步逃出驸马府,一切转变只是一瞬间的事,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柳行频更是愤怒不已,他没想到公主会出来故意救走古遗风。怒责众人几句,派他们去寻找公主。自己则走向归心楼去看望阮绫,也许在他内心深处是希望公主永远不要回来。
古遗风用轻功带着公主奔出很远,发现没人跟来,他已精疲力尽,停步松开公主,鞠躬抱拳向公主道了谢,谢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并指明回驸马府的方向,让公主回去。
公主点点头,转身回走,可是她没走几步,便腹痛大叫,原来是动了胎气,恐怕马上就要生了。这也让古遗风大惊失色,忙横抱起公主,飞身疾驰,找到一家医馆,又找到接生婆,折腾了一天一宿,公主终于诞下一男婴,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古遗风又找到一个丫鬟和一个奶妈服侍公主。
又过了两天,公主这边安定些了,古遗风再次造访驸马府,声言公主已诞下麟儿,让柳行频选,是要公主母子,还是阮绫,柳行频只淡淡而笑,直言可以放阮绫走。古遗风听罢还来及开心,阮绫却一反常态,不愿跟他走,要留在驸马府跟柳行频在一起。这让古遗风吃惊不已,同时也伤心不已,一口浓血吐出,伤心而苦笑的扔下阮绫留在他那的五万两银票,脚步沉重的离开驸马府。
公主比较善解人意,尽管自己身体虚弱,还是时常安慰古遗风。两人同样精通音律,诗词歌赋。久而久之,他们竟成了知己。待公主坐完月子后,她竟开始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每天像个孩子似的让古遗风陪她到处游山逛水,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次也没想过要回驸马府,和古遗风在一起远比和柳行频在一起开心得多,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在想如果当初她父皇赐婚的是古遗风该有多好。
36.金钱爱情
将近傍晚,阮绫从昏睡中醒来,床边坐着的是柳行频,他的目光充满了关切道:“绫儿,你醒了?”
阮绫清醒了一下头脑,马上想到了白天古遗风被围困,危险重重的事,忙坐起身,直视柳行频,声音有些颤抖道:“古遗风呢?他怎么样了?是死还是活?”
“他,你希望是死是活?”
“如果他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我会想方设法杀了你。”
柳行频发怒的摇着她双肩道“岂有此理,你就这么喜欢他,舍不得他吗?我柳行频哪一点比他差了,跟我在一起真的让你这么咬牙切齿吗?枉费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真心?”阮绫强忍疼痛,冷冷的看着他。
柳行频慢慢的松开手,叹口气道:“放心,他还没死,是公主救了他,和他一起走了。”
阮绫听罢有些奇怪,暗道:“公主?她当时没有救我,如今却救我相公,难道她也看上了相公。”问柳行频道:“你所言当真?”
柳行频点点头:“公主突然出现,接近古遗风,被古遗风看准时机,挟持而去,我也挺意外的。”
阮绫听罢,忙蹦下地,穿上鞋,向外跑去。
“你要去哪?”
“找我相公古遗风。”
“一百万两。”
阮绫本来已跑到了门边,正打算开门,听到柳行频口中的一百万两,却硬生生的停住了,回头看向柳行频道:“什么?”
柳行频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阮绫身边道:“我觉得总是强迫你也没什么意思,你可以去找古遗风,我不拦着。但是,”柳行频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举到阮绫面前道:“只要你留下来的话,这张一百万两的银票就是你的,考虑清楚,古遗风,银票,二选一。”
阮绫听罢,怔在原地,一百万两,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数字,现在明晃晃的就在她面前,诱惑着她。她犹豫万分的伸手接过银票,与此同时也意味着她放弃了古遗风,内心深处也是隐隐作痛。
柳行频笑了:“绫儿,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伸双臂将阮绫搂入怀中。
两天后,古遗风找上门,想用公主和孩子换回阮绫,可是阮绫即然选择了金钱,就不能食言,自古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能忍痛与古遗风说了些绝情的话,表示以后一刀两断。
看到古遗风伤心吐血,扔下那五万两银票转身而去,她又何偿不是心如刀绞。以前那个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如今却变得憔悴不堪,愁眉深锁,她知道是自己让古遗风变成这样。可又有什么办法,她看了一眼总是在淡淡冷笑的柳行频,她知道她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不然的话,以柳行频的个性,绝不会让古遗风活着。活着就好,人生短短数十载,怎么过还不是一辈子。
自此之后,柳行频也对阮绫变得格外温柔体贴,推掉了手头上的很多公务,时常陪着阮绫外出玩乐,买些好吃的,好玩的,极尽所能的讨她欢心,两人也过上了和谐幸福的生活。
37.狭路相逢
近两个月来,柳行频从未提及公主,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阮绫。阮绫也从未提及古遗风,她的心慢慢的也没那么隐隐作痛了,她已开始习惯了柳行频在身边的日子。
这日两人刚从一家酒楼用饭出来,柳行频亲手为她剥虾布菜,对她极其宠爱。
两人并肩而行,闲话家常。在他们对面有两人迎面走来,正是古遗风陪着公主逛街,公主一蹦一跳的很开心,左手一个风车,右手一串糖葫芦。古遗风缓步跟随,轻摇折扇,似有心事。四人照面,气氛有些尴尬。
柳行频见到公主这么开心,有些意外,一股妒意升上心头,尽管他没那么喜欢公主,可公主是他妻氏,他绝不会允许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于是冷冷道:“看来是我们扫了公主游玩的雅兴,两个多月了,公主还这么乐不思蜀,难道公主是不记得回府路了吗?”
公主听罢,收起笑容,淡淡道:“驸马有佳人为伴惬意的很,怎么还会想起本宫。”
一向温柔贤惠的公主竟然在顶撞他,柳行频有些生气,再看了一眼目光紧盯阮绫的古遗风,暗道:“这古遗风真是个祸患,早晚我要除掉他。”拉起阮绫的手,对公主道:“我现在要和绫儿回府,公主是跟我回驸马府呢?还是跟三师弟继续游玩?”
公主听到他这威胁的语气,呆在原地,未置可否。
柳行频也没有理会她,拉着阮绫从他们身边走过。
阮绫见到古遗风,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内心却五味杂陈。当她被柳行频拉着,经过古遗风身边时,她的右手却被古遗风抓住,耳畔听到是古遗风的声音:“绫儿,跟我走。”
柳行频见状,怒道:“放手,绫儿现在是我的人。”
古遗风也怒道:“绫儿不是你的人,我才是她的相公。”看着阮绫语气又温和了许多道:“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
阮绫也看向他,眼含泪珠:“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绫儿,”古遗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愿再跟我走,你是有苦衷的对吧,还是你被他盅惑了,试才见你们有说有笑,俨然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柳行频能给我想要的荣华富贵,这就是我留下来的原因。”
古遗风听罢,微微冷笑着看向柳行频道:“大师兄你听到了吗?绫儿并没有真心喜欢你,她喜欢的只是你的荣华富贵。”
“那又如何,荣华富贵也是我的一部分,是让她留下来的资本,你有什么?一颗真心吗,真心是最可笑的笑话,看不见摸不着,远没有金银财宝来得实惠。”说罢柳行频抽出腰间悬挂着的柳叶刀劈向古遗风。
古遗风忙松开阮绫的手,挥扇迎战,瞬间两人打到一起,他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都在尽全力迎战,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在两人酣斗之际,突然出现十几个蒙面杀手,挥刀向他们四人杀来。柳,古二人见状,马上停斗,合力杀敌。见有人杀向阮绫和公主,他二人不约而同的护住阮绫。
阮绫看了一眼古遗风和柳行频,此刻心中无比宽慰和得意。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落单而失魂落魄的公主,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暗道:“你身为皇家公主又如何,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关健时刻,这两个男人拼命想保护的人是我。”
此刻公主见状已心灰意冷,见一刺客攻来,她闭目待死。
关键时刻,是她的丫鬟小喜小双赶到,拼命合力护住了公主。紧随着驸马府大量的杀手赶到,不大功夫拿下所有刺客。随着柳行频一句:“杀无赦。”这十几个刺客瞬间被杀。
然后柳行频在一众下人和杀手的簇拥下,带着公主和阮绫打道回府。
古遗风用力且痛苦的喊了两声“绫儿,绫儿。”终没见阮绫回头。
38.红墙绿瓦
柳行频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两个月大白白胖胖的儿子,开心不已,爱不释手,当听到公主给儿子取名柳画扇的时候,他的眼神略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变化。这一次柳行频选择了留宿圣心楼,陪着娇妻爱子,为了弥补一下白天将公主置于危险之地的行为,幸好公主没有出事,否则皇室问罪,自己也承担不起。
一连半月,柳行频都没有见阮绫,每日上朝,应酬,回府后都直接去圣心楼。公主也渐渐的开心了许多。
本来头几天柳行频没有去阮绫住处,阮绫还落个清静,睡了几宿好觉。可一晃十几天过去了,柳行频还是没来她的归心楼,她却有些不习惯了,终日心烦意乱,无端发火,摔东西,尽管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
这日,阮绫在花园里散心,这里是公主的花园,占地四里,有着不同的鲜花名种,四季开放,争奇斗艳。她在一片牡丹面前停住了,现在正值盛夏,牡丹花开正艳,各种颜色,美不胜收,犹其不远处几株绿色牡丹,犹为珍贵和艳丽。阮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颜色,也为之吸引,呆呆的移不开眼神。
不远处的翠兰见状,故意提高了声音,对翠红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公主千岁,雍容华贵,倾国倾城,堪比牡丹,那些庸俗之花怎能与之比拟,驸马大人只不过是一时的乱花渐欲迷人眼,你看现在他与公主不也一样恩爱有加,如胶似漆吗。”
翠红和翠兰本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和小喜小双四人一起照顾公主,其乐融融。可现在她们被调来服侍阮绫,还要忍受阮绫喜怒无常,乱摔东西的坏脾气,心里早就不舒服了,今人趁着赏牡丹,翠兰说出了想说已久的话。
翠红听罢吓得忙捂住翠兰的嘴。
阮绫听罢,扭头看了翠兰一眼,露出淡淡冷笑:“牡丹真国色,她是牡丹,我是庸俗之花,乱花。翠兰我佩服你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翠红忙道:“翠兰有口无心,夫人莫怪。”
阮绫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像疯了一样,拼命抽打着那几株开得正艳的绿牡丹,将那些花和叶打落一地,翠红翠兰见状,想上前阻拦。阮绫用棍子指着她们道:“别过来,否则我让柳行频杀了你们。”她继续毁坏着花草。
周围几个花匠都看傻了,谁也不敢动一下,都知道这下事大了,当然也不乏有看热闹之辈。
翠兰知道自己闯祸了,忙偷偷跑去禀告公主。
公主得报急匆匆的赶来,见心爱的绿牡丹被毁,心痛不已,即便脾气再好,此时也动了怒,命人将阮绫拿下。
小喜小双上前制止了阮绫,押到公主面前,强迫她跪下。
公主看着怒气冲冲,而瞪着自己的阮绫,喝道:“阮绫,本宫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为何要毁坏本宫的牡丹花?”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看这些花不顺眼。”
“不顺眼就毁掉,你还真嚣张。小喜小双给本宫打。”
“是。”小喜小双纷纷拿下腰间马鞭打在阮绫身上。她二人也早已看阮绫不顺眼,这一鞭一鞭的招呼下去,真的用尽了十成力气。
阮绫的后背立时血肉模糊,即使如此,阮绫硬是咬紧牙根,叫也没叫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嘴角也流出了血,眼晴还是瞪着公主。
公主心下有些发怵,叹口气,挥了挥手道:“罢了,住手,以后不许她进本宫的花园。”
阮绫冷笑道:“公主,怎么不打了?今天你最好打死我,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后悔,我恨你们。”说罢步履踉跄的向她的归心楼走去。翠红翠兰刚要上前相扶,被她冷冷的喝道:“滚开。”
就这样阮绫支撑着勉强走回自己的卧房,倒在床上,枕头下摸出那一百零五万两银票,紧紧攥在手里,慢慢的闭上了眼晴,不醒人事。
39.红颜一笑
当阮绫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柳行频的怀里,后背已经敷了伤药,包扎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腹中空空如也,仿佛什么东西被人掏出去一般,浑身且酸软无力。
见到柳行频,她有些恼怒,挣开他的怀抱,用力推开他道:“你来干什么?你不是每天都陪着那个像牡丹花一样的公主吗?我死我生也与你无关,你滚,我不想见你。”
“绫儿,是我不好,我不该冷落你,可每次和公主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都是你,我也倍受煎熬你知道吗?”柳行频边说边将阮绫搂得更紧了,阮绫挣脱了几下,没挣开,索性就放弃了。落泪道:“你派人把我掳来,又把我放在这个楼里不管不问,那些丫鬟仆人,个个狗仗人势,看我失宠,都在明里暗里的冷言冷语,甚至在公主的眼里,我连那些破花都不如,狠狠的将我鞭打,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些,我恨你们。恨你们驸马府里每一个人。”最后一句,她的声音有些癫狂,在声嘶力竭的喊叫。
其实柳行频还有一事在瞒着阮绫,就是阮绫已有两个月身孕,经过一顿鞭打,孩子没有保住,流了下去,他也心痛不已,心里恨极了公主,但还在尽力的安抚阮绫:“绫儿,别这样,我已经给你报仇了,小喜,小双,翠兰,每人都狠狠的杖责一百,没有十天半个月她们是下不了床的。”顿了顿道:“我发誓以后每天我都陪你好不好?再也不去圣心楼了。”
阮绫听罢,渐渐的冷静下来道:“你真的舍得下你的娇妻爱儿?”
“没有什么舍不下的,世间任何东西任何人都没你重要。”
阮绫听罢,没有言语,眼神间若有所思。
“我只希望你开心,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
“想让我开心,很简单。”
柳行频听罢,仿佛看到了希望,忙笑:道:“绫儿你说。”
“就是驸马大人肯不肯冒着冒犯公主的危险,把这驸马府里的花全部毁掉,如此我就开心了。”
柳行频听罢一怔。
“如果驸马大人觉得为难就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这有什么为难,今日天色已晚,明早我就下令,毁掉这府里所有的花草。”
阮绫听罢,抬眸看了看他,淡淡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显然她的语气有些感动。
“对一个人好,不需要理由,第一次见面,你让我心动不已,在我心里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对你一个人付出,一辈子。”
“谢谢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相公。”阮绫笑了,她的笑如异花初胎,美得无以复加。
柳行频见之心动不已,也开心的笑了,此刻他认为死也值了。
40.夫妻情断
翌日,阮绫还在睡梦中,柳行频早早起来,吩咐所有家丁仆人,把府里所有的花都铲除销毁,一根不留,如发现那个下人私养一盆花,杀无赦。
众人听到这个命令,都有些惊讶,但也不敢违命,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
公主闻信赶来,见状大惊失色,她是惜花爱花之人,看着每一朵鲜艳的花被毁,心疼不已道:“驸马,你在做什么?为何要毁掉这些花?”
“绫儿不喜欢,我就要毁掉,为了这些破花,她受了鞭责,腹中胎儿不保,这些花是罪魁祸首,我要毁掉它们。”
公主一听胎儿,有些吃惊,忙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向驸马和阮绫姑娘诚恳道歉,请驸马放过这些花吧。”
柳行频没有理会她,继续指挥手下人干活。
“驸马真的不念我们夫妻恩情,一心一意宠爱那个女人吗,为她做任何事也无怨无悔。”
“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甚至为她去死。”
公主苦笑道:“阮绫真有福气,可以让你和古公子为她不顾一切,原来近日来你对我的百般讨好,甜言蜜语都是假象。”
“绫儿说她只喜欢荣华富贵,我心有不甘,才留在圣心楼几日,想试探一下她的心。”
“你在利用我?”
“这世上没有谁是不能利用的。”
“可是你想过儿子吗?他长得多可爱,多像你,你不喜欢他吗?你舍得他吗?”
“一个叫画扇的孩子,要不要无所谓。”
“什么?”公主脸色苍白,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你真的以为我不懂诗词歌赋吗,才会嚣张的给孩子起这个名字吧。扇子,古遗风的武器,公主想初见的是谁?心里想的又是谁,这些我不想计较,这里灰尘太多,公主还是回圣心楼去吧。”
“柳行频,你就是个疯子,你在侮辱我。”公主怒而抬手打了柳行频一巴掌,又要打第二下时,柳行频抓住了她的手腕道:“公主,让你打一巴掌,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再得寸进尺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公主缩回手,泪眼婆娑,伤心欲绝道:“本宫永远不想见你。”
柳行频听罢淡淡冷笑道:“如此甚好。”
他凑近公主,略微弯腰低头在公主耳边低语:“那就请公主在圣心楼安心静养,从此我就不打扰了,其实我也非常的愿意与公主就这么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公主看到他一脸得意,方知此刻一切美好都化成梦幻泡影,掩面痛哭,转身跑开,两个丫鬟后边紧紧追随。
柳行频说到做到,真的再也没踏入圣心楼一步。
二九佳人,困守空闺,虽有幼子为伴,也难掩身心寂寞,愁云惨雾。自此: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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